官能型纯爱选手。

【雷安|上】- Busy Line -

*群作业:在陌生的城市做+言语挑逗到性唤起

*NC-17,最近太忙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死,姑且先放个上吧。

 

 


夜间十点四十分,安迷修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湿漉漉的酒店拖鞋让他难受得很,蜷了蜷脚趾,索性直截了当地踩在了地板上,颇有几分不管不顾的意味,直直地朝后一倒,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床头柜上还散乱耳机与零钱包等物品,黑色的公文包咧着嘴,安迷修微微皱着眉头,视线挪向地毯上古怪的花纹,一掌按了上去,于是它也撇了撇嘴角,发出了皮质摩擦的细细嘲笑,仿佛要昭告全世界这里头的空空如也——公文包里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公文。

 

安迷修记得自己临出门前检查过一次公文包,合同书与事务报告都乖乖地躺在夹层里,应该没有任何丢失的可能性——

 

“安迷修,收起你那些无用的怜悯。我们是商人,而非慈善家。”

 

雷狮拿起过他的文件们,一目十行地扫视过大致内容,随即丢下了这句话,将文件摔在了桌上。彼时安迷修刚刚拖着二十寸的行李箱从卧房出来,衬衫的领口用领带束得齐整,却仍是露出了半块脖颈上的淤痕。他的腰背还酸疼着,指责主人昨夜的放纵,此刻却猝不及防接下这劈头盖脸的嘲讽,公文包被随意翻开已足够教人恼火,理念遭受质疑更是惹人不快。

 

“请住手,乱翻别人私物不是什么礼貌的事情。”

 

“检查子公司行政官的工作情况,这有什么问题吗?”

 

安迷修一顿,的确,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立场去指责“查看文件”这件事本身。他握了握拳头,视线扫过合同书上的表格与条款,衡量片刻。

 

“在下不认为这份条款有什么问题,在保留一线的前提下互利共赢……”

 

“忘了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了?”雷狮稍稍扬起了下颌,看上去不免有些上位者独属的傲慢,他从手机中随意调出了几个网页,将界面展现到人的眼前晃了晃,打断安迷修的发言,“别天真了,这里就是战场,你怜悯别人,别人可不会放过你。”

 

“但是——”

 

“没有但是。”雷狮冷声道,“我不需要不听话的副手。”

 

……

 

随着航班时间接近,安迷修最终没有再与雷狮就着这个问题再争吵下去,而是直接抄起公文包与行李赶了飞机。不出意外的话,那沓重要文件应该就在茶几上。安迷修调开手机通讯录,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找到了那串熟稔到可以背下来的手机号,点开了拨通。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也不要拨打这个电话——却又在一些不重要的细节上格外较真,安迷修竟是隐约期待着这个电话被接通的,哪怕对面是一天前才大吵一场的恋人。

 

时隔不过二十四小时,他却觉得一辈子没再接触过与雷狮相关的信息似的。感情与理智似乎割裂了开来,每一个听觉神经都在叫嚣着想要雷狮,想要听见雷狮的声音,想要同雷狮进行一场哪怕是争吵的对话;大脑却独断专横,让他时刻清醒着自己要与恶党保持距离,最好老死不相往来,万万不可泥足深陷,否则最终必然是自己输个彻底。

 

规避危险是任何生物的本能,而危险对于求索者的吸引力又无可比拟。

 

安迷修不知道该如何去排解这种混乱的心态,特殊情况时更是如此。但无论如何,时间总归是最好的良药。爱与不爱这类的问题暂且抛开,比起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迫在眉睫的问题,还得是眼前这个没有公文的公文包。

 

“……雷狮。”

 

电话接通了。

 

安迷修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换,依然是与雷狮搭对的银白色款式,性能一向很好。过往优秀的性能在此刻便成了负累,话筒对面那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甚至连频率都熟稔无比。故而甚至不用对面开口,他便能确定接听人的身份。

 

按下心头一瞬间几乎称得上可耻的雀跃,安迷修深吸一口气,并未发觉攥紧了手机而泛白的指尖。他原先早已打了一万遍腹稿,规划好了雷狮可能会出现的每一个刁难,并且做出最公私分明且精准冷淡的回应,甚至连对方可能压根不会接电话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有想好要如何应对这过于喧嚣的沉默呼吸。

 

为此,安迷修不得不重新措辞,漫游的话费很贵,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个对话。而罪魁祸首此刻正好整以暇,在另一个城市里,或许是泡着澡、又或许是在处理事务,不出一言地等待安迷修先开口,正如一位长途奔袭的掠食者,面对警觉猎物之时所必要的缄默。

 

“我出差要用的文件资料,是不是还在你家。”

 

隔着数千里的电波,安迷修听见了雷狮的一声嗤笑,穿过电子设备难免有些失真,让他不太好判断这一声笑意中究竟包含着的是怎样的情绪——但问题不大,无论雷狮有怎样的情绪都再与他无关,现在他们二者之间,只剩下一道上下级的关系罢了。

 

他能够做到心平气和。安迷修想,不过就是向上司讨要文件而已。

 

“怎么,安迷修,你在为偷闯我家提前找好借口吗?”

 

“……”

 

那难道不是我和你的家吗?安迷修下意识就要辩驳这一句话,随即便惊觉雷狮又在采取他惯用的、混淆视听的交涉手法,而他险些又要落入陷阱,以至于被牵扯开话题。

 

按着公文包的左手一个不慎,又重重地向前推了三寸,于是皮质与木质相贴,终于由嘲笑变为了惨叫。事实证明,无论雷狮是作为恋人还是上司,总是能拨动他人最敏感的一根神经,轻轻巧巧一句话,都能让人直接破功。这么多年下来,唯一还能从他手中扳回几分局面的,也就只有一个安迷修——还得要天时地利人和。

 

只可惜拿人手短,安迷修毕竟还算有求于人,失了人和,难免处处受制。

 

“暂且不论我是否在找借口。”安迷修深吸一口气,平静道,“雷狮,我在出差,那份资料很重要。”

 

“的确。所以,出差却没带重要的资料——这就是你给集团的答复?”

 

“你以为这是谁的原因?”

 

“当然是你,安迷修,这是你自己的责任。”

 

客观而言,丢失资料与安迷修本身的疏忽脱不开干系,但与此同时,雷狮也并非毫无责任。此刻说的这句话无异于强词夺理——而安迷修无法反驳。他向来不擅长在这些方面与雷狮展开诡辩,比起在这些无意义的问题上争执,显然是解决问题更加重要。

 

他姑且深深吸了一口气,少有地放软了态度,试着缓和一下过于针锋相对的态度。

 

“责任我会承担,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解决问题比较好。”安迷修顿了顿,硬着头皮继续道,“资料原件在家里电脑还有一份,请发给我一份,好吗?”

 

“求我。”

 

“……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听筒里传来了一声嗤笑,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声车辆的鸣笛声,听上去雷狮似乎在外面。安迷修几乎能想象出他现在会是什么表情——下巴稍稍扬起,看上去高傲又锐利,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人,唇角会噙上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再一针见血的话从他口中说出都不稀奇,“看清楚了,安迷修。”

 

“是你有求于我——你不是最推崇公平公正吗?没有丝毫付出就想要得到我的帮助,你是想要占我的便宜吗?”

 

这简直是8102年度最恐怖发言,站在雷王星集团顶尖的、狠辣独断到出了名的雷狮先生,居然认为有人能占得到他的便宜,不客气地说,与其说这是一句质问,却也同求爱宣言差不了多少。

 

当然,安迷修并没有思考到这一层面上,说实在话,雷狮这一番话的逻辑几乎无懈可击,本就是他疏忽在先,此刻确实是拜托对方为自己帮忙。在对方的字典里可不存在什么互帮互助,有的只是交易与利益而已。安迷修看得透彻,雷狮从来不会大发一些在他口中没有半点好处的善心,便也更为自己方才潜意识中不劳而获的想法分外羞愧起来。

 

而这正中雷狮下怀。

 

“抱歉,是在下失言了。那么雷狮,我需要支付的代价是……?”

 

听筒中喧嚣的车流声渐渐褪去,而后是锁舌清脆的咔哒声响,似乎是进入了一个相对僻静而空旷的所在,于是雷狮的声音变得越发清晰而撩人起来。他是到家了吗?不等安迷修从那些细微的声响中推测个所以然出来,又等到了对方开口。

 

“你洗过澡了?”

 

“你怎么知道?”

 

安迷修立刻警觉起来,抬眼环视四周物象,开始查看室内是否有什么疑似摄像头的东西。未果,甚至于将手机也翻来覆去,怀疑着是不是对方通过什么手段强行打开了他的前置摄像头。

 

大概是这边动静也传到了对面,雷狮明显地沉默了半晌——如果安迷修没有听错的话,那一声相较于呼吸声显得尤为突兀的气音,绝对是对方漏出来的低笑。

 

“安迷修,稍微用一用你的脑子怎么样?现在快十一点了。”

 

而按照安迷修雷打不动的作息习惯,十一点,正是他刚刚洗完澡,要上床入眠的时候。似乎是忘了电话那头的雷狮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安迷修仍是抬起左手,颇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侧脸,刚才确实是他反应过度——这也不能全然怪他,毕竟电话对面的是雷狮。

 

“好、好吧,所以?你是在提醒我该睡觉了吗。”

 

“打开你的公文包,靠里的地方有个暗袋,打开它。”

 

暗袋?

 

实话说,安迷修并没有注意过这些事情,对他而言,包就是一个用来放东西的容器,只要空间够用就好,结构如何并不重要。就连当前公文包,都是雷狮实在看不惯安迷修从大学用到工作的那款黑色书包,强行塞到了他的手里。

 

打着电话翻找东西实在不大方便,耳机暂且还缠成了一团无法立刻使用,安迷修干脆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到枕边,根据指示摸到了包里的暗袋——果不其然,有什么鼓鼓囊囊的东西被塞了进去。总算摸到了暗袋的开口,他将东西从里头取了出来。

 

安迷修盯着手中椭圆形的、形状颇为圆润可爱物事,沉默了好半晌。他多少也是个成年人,又被雷狮带着了解了不少师父与书本中都不会传授的“知识”,自然不会觉得这玩意儿有多面生。与顶端一圈颗粒状的突起对峙片刻,安迷修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的公文包中被暗中塞进了什么有伤风化的东西。与此同时,滚烫的热度飞速地附上了他的侧脸,乃至于一路蔓延到耳尖,他尚未意识到自己咬着牙,声音便率先从喉咙与牙缝里挤了出来。

 

“……雷狮。”

 

“嗯?”

 

“你就随便往我包里塞这种东西?!”

 

“这要怎么用,还请乐于助人的骑士先生告诉我如何?”

 

乐于助人的骑士先生,当然不会告诉恶党这种事情——因为恶党远比骑士知道的要多!安迷修非常确定雷狮只是想让自己难堪的这一事实,踩入陷阱自不可取,而束手无策也显然不是正义骑士该有的作风,在这种事上拒绝“帮助”,只会给雷狮留下更多话柄。随即他迅速打开了搜索引擎,将那个羞耻至极的名字输入搜索栏,朗声对着百科照本宣科起来。

 

“其工作原理是利用马达加上偏心铜造成振动的效果,利用柱型马达轴心延伸出来的地方,采偏心方式配置,例如半圆柱体或派型,当马达旋转时会造成重心偏移……”

 

“……”

 

当听筒对面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时,安迷修就知道,至少在这一回合,是自己赢了。

 

“安迷修,解开你的衬衫纽扣。”

 

“为什么?”

 

若非他深知雷狮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活习惯了解了个透彻,安迷修可能要再次搜查一番这个标准间里头究竟是不是安装了什么摄像头。他通常将洗过太多次、而导致不再修身的宽大衬衫作为睡衣来穿,堪堪能勉强遮住大腿根部,以安迷修看来,作为睡衣,这还是相当合格的。

 

故而此刻,安迷修的下半身不着寸缕——除了一件白色的平角内裤外。

 

“这是指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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