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能型纯爱选手。

【雷安|05】-我们的征途是一勺红烧肉-

*我流神经病青梅竹马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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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限为一辈子的期愿,世上少有能实现的。像是紫霞仙子等不来至尊宝,程蝶衣得不到段小楼,李寻欢终究辜负了林诗音,铁中棠亲手推开了水灵光。要是再说得洋里洋气点,就好像堂吉诃德总算挥舞着巨剑正要斩龙了结夙愿,龙说你醒醒我他妈是个吃水的风车。

 

是了,言归正传,先前说的阴魂不散,也不过就是安迷修偶尔气急了在心里骂骂的话,哪里能当真。没有人会和别人捆绑一辈子,任谁都是自由的个体,就算在攻略途中不幸和奇葩队友组队,一次次做出关乎自己切身利益的选择后,也总有一回能撞上概率,成功分道扬镳。

 

有时候就算不是有意识地去分开,从本质而言,人与人也终究是不同、且自私的。再亲密无间的恋人也会心生罅隙,再志同道合的友人也会各奔前程。

 

更何况雷狮和安迷修,说友人那是绝对算不上,说敌人却又也算相安无事地一起长到了这么大——至于恋人,这种话可千万别在雷狮和安迷修面前说出来。这很有可能造成他们俩的又一次争执,并且有可能殃及你自身。

 

故而要分开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翻译成人话就是,高二分班时,雷狮选择了理,安迷修选择了文。

 

这事儿雷狮并不知道,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安迷修一定会和自己一样,选择理科,并且从年级排名厮杀到高考考场,最后再同时报考国内理科生心中顶级的那所学府——以他和安迷修的实力,进这所学校并不算空口白话。

 

和雷狮这类极度偏科的不一样,安迷修各项成绩相当平衡,总分漂亮得很,但要论起理科单科,却是不如雷狮那种妖孽级别了——雷狮始终觉得是安迷修太分心的缘故,纵然安迷修学习用功又专注,但人的精力始终也只有那么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想要面面俱到,就是要放弃独领风骚。

 

雷狮早就备好了理综五三龙门金题往年试卷乃至各大名校的内部资料,就等着与安迷修战个痛快。别问他怎么搞到的,抱歉,有钱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学习上的竞争对于雷狮来说,亦如同一场游戏,对手太菜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只会让人想卸载拜拜。他几乎有点跃跃欲试了——在摆脱了文科那些王侯将相也思想哲学洋流气候后,专注于理综的安迷修,会有怎样的进步?虽然生活上有点迟钝,但对于学习,安迷修从来不会输给雷狮,他有着不逊于雷狮的缜密思维,还有不骄不躁的好耐心,天生是块学习的料。

 

“你怎么会在五班?段长那老头是不是搞错了?”

 

他把刚从直饮机那儿灌完水的安迷修拦了下来,直接把人抵在了围栏上。安迷修猝不及防,还有些发愣,只是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瓷杯,不至于把杯子摔了——那是上半年过生日时,雷狮送他的生日礼物。

 

当时拿到礼物,安迷修自己都惊了——说实在的,一起长了十多年,这却是雷狮第一次送他礼物,包装居然还精致得很。

 

“谢谢……这里面不会是什么暗器吧?”

 

不能怪安迷修起疑心,雷狮跟他的关系是在好不到送礼物的那份儿上,要说是送安迷修什么礼物,还不如送安迷修的命更符合这强盗的作风。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格外像是什么狼给什么鸡拜年,用翘起来的呆毛想想都知道,没安好心。

 

倒是雷狮嗤笑一声,磊磊落落。

 

“我要干掉你,还用不着用这手段。怎么,连拆开包装都不敢吗?”

 

看他这样子,安迷修突然有些羞愧起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虽然雷狮肯定不能算是君子,但是这样误解他的好意,还是挺不像话的。他莫名觉得脸颊发烫,习惯性地伸手挠了挠侧脸,又用食指拨弄了几下过长的鬓发,仿佛那样就能缓解尴尬了似的。

 

“呃,我向你道歉……怎么不敢,我现在就拆。”

 

那是个设计相当简约的瓷杯,雪白的烤瓷外晕着点点墨迹,牵出几条细而刚劲的轨迹来,一路沿着杯柄纠缠汇聚上去,在把手顶部托出一个昂扬的马头来——这设计堪称巧妙了,只一眼,就让安迷修爱不释手。那马头栩栩如生,要是安迷修平时对国画感兴趣,就会发现,这匹马儿,正是八骏图左数第五的那一位。

 

现下安迷修保护杯子的小动作,莫名让雷狮心情好了许多,但他仍是不依不饶,誓要在安迷修的分班问题上问出个所以然来——四班是理创班,五班是文创班,在同一个楼层,占据着整栋教学楼硬件设施最佳、走班最方便的位置。不跟他好好地呆在四班,反而成了五班的班长,其下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是文科生,成绩也不差,在五班不奇怪吧。”

 

安迷修皱着眉,心想水还是撒了点,弄湿了衬衫和裤子。雷狮的这个姿势让他相当有被压迫感,莫名地不舒服。

 

雷狮显然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并且毫无姿势不妥的自觉,甚至靠得更近了些,逼着安迷修与他对视。

 

“你是文科生?我说安迷修,你是临阵脱逃了吗?还是说喜欢文科班的那群小姑娘?”

 

“你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简直莫名其妙。”为了拉开距离,安迷修不得不微微后仰着腰,这个姿势让他感到有些吃力了,雷狮话语中明显的讽刺也让他有些窝火,干脆就不再好声好气,“请别用这种思路揣测我的想法,你这是在侮辱我的同学,也是在侮辱我。雷狮,别告诉我你持有学科偏见,更何况,我是选文还是选理,都与你无关吧。”

 

与你无关。

 

这句话像是一粒火星,张扬舞爪地窜进了雷狮的心脏,瞬间燃烧起滔天的怒火。从理智而言,他知道这种愤怒是毫无缘由的,安迷修违背他的意愿几乎是家常便饭,他犯不着为什么选文还是选理大动肝火——可这人说他与你无关。

 

就像是突然要划清界限似的,一股浓重的被背叛感逼着雷狮不得不重新审视对安迷修的情感。

 

儿时心爱的船模影子划过了他的脑海,他曾用这个来比喻,现在却有些不恰当了。船模再精致,也不过是个死物,他可以不费力气地将其掌握在手中,稍有不顺意,就可以毫不留恋地把它给丢掉。可安迷修不一样,他是个活蹦乱跳的人,有着不逊于自己的体能与智力,还有独立自由的灵魂。雷狮从不否认自己对于这个从小跟自己一块长大的少年有掌控的欲望,可在此刻,他突然意识到,对方也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以他的能力,要挣脱自己的掌控,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本来这所谓上天安排的“捆绑”,也有不少他雷狮的人为因素在。

 

“与我无关——安迷修,你有胆再说一遍。”

 

雷狮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这句话,眼中暗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安迷修的心脏莫名漏跳一拍,想后退半步拉开距离——但是他的背已经抵住墙面了,完全是退无可退。

 

“当然与你无……唔嗯!”

 

似乎终于厌烦了安迷修的话语,雷狮选择直接堵上了安迷修的嘴——用接吻的方式。他是无所谓周围人的眼光的,你围观也好,传播也罢,都与他要做的事情无关。他甚至没有去深思这个吻的背后有什么意义,就算这实际上是两人的初吻也毫不在乎。他是骄傲的狂雷,是随性的风,想做什么就去做了,一切行为以本心为标杆。

 

少年人的吻技说不上好,连如何撬开别人的牙关都没学会,只是一手搂紧了对方的腰,犬齿咬住了安迷修饱满而柔软的下唇,叫对方说不出话来而已。安迷修像是被这突然袭击给亲懵了,忘记了推阻,眼睛都没闭上,只是愣愣地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浓密而乌黑的眼睫,几乎要飞进鬓角的凌厉眉梢。

 

你别说,长得还挺好看的。安迷修胡思乱想道。

 

“叮铃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如同一声惊雷炸开在耳边。

 

像是做着梦的人突然被惊醒,安迷修猛然反应过来,用了生平最大的力道一把将人推开,转身就往班级的方向奔去。

 

狼狈不堪,落荒而逃。

 

雷狮啧了一声,却也没有去追。他舔了舔对方留在自己下唇的痕迹,腥甜腥甜的,带着点铁锈的味道。虚虚握住方才搂过安迷修侧腰的手,拇指与中指食指轻轻摩挲着,像极了思考着什么时会做的小动作。

 

他把安迷修咬出血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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